王石副主席发言:时代在变,人民也在变
而今,写《重读<为人民服务>》这本书需要一种资格。这个资格不仅是官位,更是品德。占祥同志是党内有资格写这本书的人。某些人身居高位,但没有资格写这样的书。你这边讲为人民服务,讲中国梦,那边把老婆孩子都送到国外去,或者你的家属、子女做很大生意,占有国家大量资产。你的话不但别人听不进去,而且会产生反感。因为你口是心非,你是在为人民币服务。
占祥同志是一个言行一致的人。更可贵的,他是一个全方位的思考者。他那里不存在“出位之思”。他是很自觉地在思考党的命运,国家的命运,普通人的命运。出版社把《重读<为人民服务>》这个选题交给占祥同志再恰当不过!
有一个不能回避的问题:我们整个社会的氛围。我们虽然不断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、中华文化核心价值,但这仅仅是理论上、口头上。实际上,我们的价值观是财富和权势。占祥主席的新书,让我想到一个重要问题。多年以来,我们党不断地重申党的宗旨,不断地讲党的建设,不断强调共产党人应当廉洁等等,都是从党、政府干部这个层面。而占祥的新作,提醒我们应该想到另外一个层面,而且也是极为重要的层面,就是要注重了解、认识、研究今天这个社会条件下的“人民”。我认为,这是《重读<为人民服务>》的新意。简单说,就是既要看到时代在变,党在变,更要看到人民也在变。
我们讲“为人民服务”。但如果对自己要服务的“对象”研究不够,不知道人民发生了什么变化,不知道今天的人民想什么,需要什么,你怎么为他们服务?这一点,在我们党的文献中很少加以叙述。
共产党要为人民服务,不能不了解今天的人民。
占祥同志的书里有大量的新情况和新信息。从二战以后的威权时代、领袖崇拜,到全球各国领导人和政府公信力的普遍下降;从法国大革命、上世纪末苏联、东欧巨变,到埃及穆巴拉克下台;从官商腐败、两极分化到民生安全,以及人民群众的普遍不满。按照冯友兰先生的说法,占祥同志讲为人民服务,不仅是“照着讲”,不仅讲毛主席怎么说,小平同志怎么说,而且还“接着讲”。
比如占祥同志引用了一句话,他说现在不少人是“端起碗吃肉,放下筷子骂娘”。这种现象让人深思。晋中有一个副书记是左权人。她搞了一个剧目叫《太行奶娘》。是说八路军在太行山抗日的时候,有些人生了孩子没办法带着行军打战,就托付给当地的妇女,由她们奶养。日本人来了,知道八路军的孩子藏在老百姓中间,就让这些妇女交出八路军的孩子。这些人宁肯忍痛交出自己的孩子,也不交出八路军的孩子。而后自己的孩子被日本人用刺刀捅死,八路军的孩子留下来了。这几年有些元帅、将军的子女到左权寻找自己的奶娘,见了面,抱头痛哭。还有我们所知道的红嫂的故事。那个时候,人民对党说不出的爱戴!
今天,我们的人民还是当年那样吗?占祥同志在书里面说:“人民群众再也不会像解放初期那样,用新旧社会的对比来评价我们的党,来理解我们的政府。”
是老百姓变心了吗?或者是老百姓没有良心吗?不是。“端起碗吃肉,放下筷子骂娘”,从一个侧面说明人民的觉醒。觉醒什么?就是今天的人民,不再仅仅满足于温饱,满足于小康,甚至满足于富裕。总之,不再仅仅满足于物质的需求。他们对执政党,对政府有更高的期待,比如尊严、社会公平和正义,包括对执政党,对政府的感受和评价;还有官员是否廉洁,决策是否民主,分配是否透明,社会是否安定,以及与此相关的人民的知情权、参与意识、监督意识、表达意识、程序正义的意识等等。现在说“公民”一词似乎有点敏感,但是我们可以说“主人翁精神”,说“人民当家作主”的意识。人民不再是愚昧、麻木的群体,他们不仅感恩,而且在感受,在评价。在改革开放的过程中,更应看到人民的提升和成长,看到今天的中国人民,已经不再是土地革命年代的人民、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年代的人民、解放初期的人民,更不是文革时代的人民。按占祥同志的话说,今天的人们需要“幸福感”。我的理解,所谓“幸福感”就是当家作主的感觉,有尊严的感觉和快乐的感觉。
我们和资本主义国家同处于一个地球,而且同处于一个网络信息高度发达的时代,我们不可避免会受到周围的挑战!就说台湾。1990年代末,我去台湾访问,特别去了台北市的一个区政府办公大厅,坐了一个半小时。我就一直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办公。那个区政府跟我们的银行差不多,办公是公开化的,没有那种关着门你知我知,天知地知的业状态。老百姓进去以后,会有一个戴着红绶带的人问你,你来政府干什么?来者就说我要办什么事,工作人员就告诉他,你这个事在几号台。办事的人到了相应窗口,又有一个人接待他,说你前面有几个人,你需要等一下,随手就给他送一杯咖啡。轮到他到窗口,工作人员会告诉他,你这个事按照法律规定要五天办好,五天之后你就来拿结果;如果五天没办好,那就是我们违法,你可以掀我的桌子……当时看了我很吃惊——这不是国民党“反动政府”吗?怎么会这样?也许我们可以说,他们这样是为了赢得选票。但我想,即使这样,对于我们仍然是现实的挑战:总不能不如国民党政府啊。国民党荣誉主席连战写过一个大大的条幅“人民最大”,高高挂在国民党党部。民进党讲的闽南语,把人民叫“头家”,相当于我们说的“东家”。他们都把人民,或者说选民看的很重要。如果你的境界更高,那你更不能输给别人。占祥同志书里一再批评内地政府的官僚化倾向,一再批评政府门难进、脸难看、事难办。他为此感到非常焦急!
我认为占祥同志的书,对于全党是一个诚恳的、也是严肃的告诫。作为一个老共产党员、高级干部,他这种告诫十分珍贵。
前几天,习近平同志在关于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的讲话中说了这样一句话:“开展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,就是要使全党同志牢记并恪守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,以优良作风把人民紧紧凝聚在一起,为实现党的十八大确定的目标任务而努力奋斗。”习近平还指出,人心向背关系到党的生死存亡,党只有始终与人民心连心,同呼吸,共命运,始终依靠人民推动历史前进,才能做到坚如磐石。可见,从我们的总书记到占祥同志,党员之心都是一样的,是相通的。只要全党上下,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,并且为之努力,我们的前景是光明的。感谢占祥同志为我们写了这样一本非常重要,也非常及时的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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